砰砰。
万柑嘴比脑子快,抢先出声后又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“这个......那个......”
“......你们在干什么?”
没有任何铺垫和解释,简简单单地就承认了。
“......”
不得不说,两句话,五个字,效果堪比惊雷。
纪津禾垂眼看他,不明白他又问一遍是什么意思,前天晚上他不是已经质问过了吗?语气轻松又大度,全然地信任她,轻飘飘就丢下一句“你走吧”,现在又一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的表情,是想怎样?
声音低得不能再低,路上设想的质问在这一刻失了原本的力气,变得迂回哽咽。
砰。
断断续续的几句话,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从齿间挤出,颤抖的躯不是在崩溃,而是在又一次发疯的临界点,让人隐隐觉得,如果纪津禾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肯定的回答,那接下来,就是一阵无法挽回的狂风骤雨。
“你要去美国吗?”
“纪津禾,”他声音发涩,又倔强地不肯在其他人面前出脆弱的一面,“你别不说话啊......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......”
他对上纪津禾不掩饰烦躁的眼睛,似乎也觉得私闯民宅的行为很不德,尴尬地松了手,支支吾吾地看向宋堇宁。
场面很混乱,万柑也在,正拉着夏笺西的胳膊,一副要干仗的姿势。
赶人走一样的话语脱口而出,纪津禾看到他逐渐泛红的眼角,口发闷,最后还是移开视线,不再看他。
话,视线上瞟,落在客厅里。
宋堇宁的几乎要埋下去,肩抖了抖,握着她的手又往上,附在手腕,隐约能感受到她动的脉搏。
丝毫不怯。
霎时,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,视线一齐聚焦在她上,连夏笺西都惊讶于她的直截了当。
“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“那半年后......你还回来吗?”
太阳在思考下止不住地抽疼,她忍住,狠下心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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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累,脑子像灌了一滩浑水,沉重又混沌,纪津禾胳膊肘撑在门框上,甚至不想去思考背后的来龙去脉,闭上眼呼了口气,哑声问。
宋堇宁不喜欢这种感觉,心底的那份不安愈发胀大,他认输一样耷拉下脑袋,焉了似的,用那只系了红绳的手去拉她,碰到她的掌心。
“我要你亲口说出来......”
“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他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这话问得莫名其妙,就交换半年,不回来回哪儿?万柑一脸纳闷。
他问。
只有宋堇宁,他没有半点诧异,憋着一口气和她无声地对峙,针尖对麦芒。
纪津禾没说话,抬眸,视线却是直直落在夏笺西脸上,而后者被那双深沉的眸子看得浑激灵,盖弥彰地扭过,不敢和她对视。
“是我要来找你的。”
“要去半年。”
心中顿时了然,她艰涩地上太阳,前不久才消下去的刺痛感又一次泛上。面前是客厅的白炽灯光,背后是冷寂的黑夜,就像在分割点,被挤压、被撕扯......不怎么样都难受。
冷冷清清,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。
宋堇宁淡声解释,生惯养下的任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,偏执和固执藏在眼睛最深,随着起伏的话语,昭然若揭。
没人知她摇摆不定的神状态,长时间的沉默,在所有人眼里,自然而然演变成了默认。
“额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