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夏因为那篇被扣上了反白的帽子。
“林微雨!你想干嘛?!”
本以为林家是我最后的乌托,最后的避难所,现在看来,是不可能的,这个世界不会放过任何人,任何人都别想异类。
那个人,也姓白。
母亲脸色铁青,旁边的丫也在提醒我:“大姑娘,别说了!”
给了他们自由,他们就会去追求为人吗?不跟在权威后吠形吠声,他们连怎么活都不明白!放弃这些天真的念吧,林微雨,你想活成什么样,我不,可你别对这世说三四,我们的幸福,轮不到你来质疑。
以上是我八岁的时候,在小学和一个人的辩论。
母亲脸色一变,却是抓我抓得更紧了:“是你写的又如何?难你还想主动承认?别忘了你的份,你若是完了,林家也会跟着你完。那文已署了青夏的名字,只要你不说,谁也追不到你上!”
那个时候,她还没有针对我,有时候,还会在我本跑不动的武课上帮我。两年后的某一天,我正在跟青夏说笑,她突然走过来,把我按到地上,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你又发疯是不是?来人!把她关到屋里去!”
“你们擅自把她生下来,擅自把她带到这世上,擅自把她养大,有荣耀了要她跟你们一起享,有罪了却要她一人承担!我要是她,有你们这样的父母,早就——”
我瞬间发麻,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!
我与她几乎辩驳了整整一天,惊呆了她后跟着的一众人,她们说从来没见过白老大如此长时间和人争辩,而且,争辩的内容如此令人费解。
我心一紧,抓住来人的胳膊:“什么时候的事?!”
而我跟她那次的辩驳确实在反白,但是不知为什么白机娘没有告发我。
“我就要说!”我推开边的人,迎上母亲满是怒火的眼睛:“青夏喜欢李晚镜,单我知情,你们都不知情!都不想想一下她为什么只跟我说,不跟你们说吗?!”
“不要!”我拼命地在三四个力气极大的女人手中挣扎,跟母亲嘶吼着:“青夏不过比我晚出生了一年,你为何总是这样待她?!”
最终在她说我是个什么也不到,只会装清高的虚伪男人后,我朝她动了手。她轻而易举地把我制住,推到草丛中,嘲讽:“看你这副小板,我说你是个男人,你就是个男人,下辈子投胎当个男人乖乖给老娘怎么样?”
母亲猛地给了我一个耳光,打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我仰,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许是听见了院中的动静,母亲出门来,站在走廊下厉斥,众人低不语间,母亲已抓住了我的胳膊,力之大,几乎要把我的胳膊生生掰折。
是的,她有一个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名字——白机娘。
只要她说哪个人反白,这个人就再也不能见到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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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百一十四)
“刚走,来了十几个白间司的人,上来连招呼都不打,直接就把人抓走了啊!”
世事残酷,我还以为这些事情我都忘记了,如今竟会再度想起……
从此,宛如噩梦的校园暴力生活就开始了。母亲了很多工作,都没有能制止这一切。
“让青夏替我罪?!”我猛地甩开她的手:“你疯了吗?!我是你的女儿!青夏就不是你的女儿了?!”
母亲说,李家人的恶毒简直难以想象,我们不过是休了一个侧夫名下的小儿子,竟然能遭到这么疯狂的报复,把青夏十四岁在太师院交的一篇文章翻出来说事。
“因为从小到大,你们从来就不在乎她!她什么你们都不满意!她才会觉得自己不上李晚镜,才会为了功名跑去打仗!是你们把她到了边疆!她脸上的疤,本就是你们亲手划的!”
“家主,大姑娘!不好了!二姑娘连夜被圣上召进了!”
我的声音一大,泪水就不受控制地了下来:“如果你们能在乎一下她的想法,我也不会娶李晚镜,今天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!!林家有今天,难不是你们造成的吗?!”
我疼得发抖,抬迎上了母亲愤怒的眼睛。
因为白机娘姓白,她是那个教育家的后人。
(一百一十五)
我:“母亲,此文不是青夏写的,是我写的!”
我在屋檐下站着,往事就这样一缕一缕再度浮现于脑海。
白机娘在京城都闹过暴力团伙,得朝廷出面镇压,后来都能当上捕快。
此刻月色朦胧。忽然,有人穿过夜色沉重的小院,气吁吁地跑过来。
我沉默了片刻:“备车,去皇。”
这个女人彻底改变了我和青夏的一生,我开始逃避一切,转学逃离、青夏为了保护我彻底弃文从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