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有人看见了来脾气:“凭什么他不用排队?”
那个敲锣的男人说:“你会说几句漂亮的花旗语,你也不用排队。”
“这里一年四季都比较炎热,我先带你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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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文件不用说了,伪造的,这个年代,比的就是谁胆子大。
有人抱怨:“少说两句,别被听见了又要挨鞭子。”
(1)水厝:是一种特殊监狱的称呼,凡被认为不合手续,或被发现为偷渡者,都关在里面,等待遣送回去。
前面已经有人进去,大家看着人过去,有的出来走掉,有的被带着关了起来,人群又动起来:“为什么关人啊?”
水苓等离开了有一阵,回看了看没人跟上来,才张口开始问:“大少爷,您刚刚和他说了什么啊?”
“关个十来天,至于他们怎么看出来,谁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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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由外人说了算数,轮不到谁来申诉什么,哪有你争辩的机会。大家都清楚,有人恨铁不成钢地叹气:“要不是活不下去,谁要往这跑!”
这算算,一路到现在,他真是把能算的都算到了,水苓原本还因为要离开故土而不安,现在有徐谨礼在,她倒是什么都不担心了,她只用跟着照就好。
他们来到这里时是秋季,那会儿天气凉嗖嗖的,越往这边航行越觉得热,尤其现在还有大太阳挂着,更是晒得不得了,和夏天没什么区别。
那番仔官看了看俩人的打扮,看见徐谨礼短发模样,边的女人穿着不菲。把那张纸还给他,竟然连问题都没问,就将他们放了过去。
这句话徐谨礼和水苓自然是听不到了,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房子里,面前坐着个番仔官,两边站着两个番仔。
建话翻译了下:“让我们排队,把队排排!”
等他们都把衣服换完,徐谨礼背着包袱解释:“我们初来乍到,穿这么好,免不了会被人盯上。上有钱,还是谨慎点。”
徐谨礼看前面队伍太长,拉拉扯扯半天没结束,太阳大起来,带着水苓说:“跟我走。”
懂行的回:“怕有病,要是得了虎列疫,一群人跟着倒霉。”
水苓跟着他,到了一个土人面前,听见他说了几句洋文,那土人本看他离了队伍要发火,听他说完又一下子消下去,带着他走。
“这一关得关多久?不会关着不放吧?他们怎么看出来得没得病?”
徐谨礼带着她到了一丛林后,先进去看了看有没有蛇,看了一圈把那袋装着布衫的包袱给水苓:“去换吧,我在这守着。”
水苓听不懂洋人名字,记也没记住,跟着徐谨礼往前走。
(6)沙捞越:即今天的来西亚砂拉越州,首府古晋,算是来西亚历史最悠久的城市。1841年英人詹姆斯・布鲁克因协助文莱苏丹成功镇压叛乱而被任命为沙捞越总督。
(3)花旗鬼:洋人,因为他们的的国旗花里胡哨,以前被这么叫过。花旗语同理。
作者PS:在此世第一章中,徐谨礼说了一句“既然你非要跟,那我就带着你吧。”其实这句话我刚开始写出来的是“既然你非要跟,那就跟吧。”后来打出来琢磨一会儿感觉不太对。后面这句是“你要这么,那就随便你”的意思,而前面是“我同意了,所以我会顾着你。”,按照他的格,水苓要跟着他,他基本上就是答应啥事都包办了。
有人恨自己此时不会几句洋话,也有人现下就骂起来:“妈的,崇洋媚外!”
风呜啦啦着,树影婆娑,两边的树她都没怎么看过,叶子又大又宽,上面还缀着一些硕大的果,看上去沉甸甸的,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植物,水苓这才真有了他们这是在别国的感觉。
“就在外面?”水苓刚问完看了看那灌木树丛,足够把人挡住,“好,我去换。”
徐谨礼想起那张纸:“我说我受校友所托,要去沙捞越看望詹姆斯・布鲁克,我念书的地方在英国,刚好可以当作托词。”
(4)番:就是外国的意思,用在很多东西之前当前缀,当时用番仔形容出洋的国人。
徐谨礼照例用洋文说了一番话,随后拿出一张纸给他看看,正是水苓见到的,他之前在客栈里写的那张,上面还有个洋章。
水苓看着心惊,攥着徐谨礼的袖子,被他安抚式地拍拍手背:“不怕,有我。”
怕又挨鞭子,人群慌慌张张开始动起来,有的你看我我看你,争起前后来,怎么站都站不好,又被甩了几鞭子。
(2)虎列疫:霍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