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：“你成绩好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：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伞面，是朝着他这边斜过来的？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哪怕这把大伞是黑色的，她和他都觉得世界突然变亮了一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考太好了招人怜，考太差了惹人嫌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光速否定：“怎么可能，我靠着你就算借力。”说完还把她搂紧了点。

好病，会考上厉害的大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唰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的越垂越低，低到越森的不安升至峰。在他想去抚她的时候，徐烟林把脸抬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势不见小，路上每个人都蜷缩在自己的伞里，脸都看不见。很多地下小情侣这个时候会大胆地共撑一把伞，反正也看不见谁是谁，有人问，就说忘带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颠了颠书包，鼓起决心，左手探进他敞开的校服外套里面，隔着一层衬衫环住了越森的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把把折叠拐杖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叹了口气，低眼看着两人雪葱一样的交错手指：“你可真能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心想，那看来我的暗示他确实全都能听懂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一瞬间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的声音像一个梦在她耳朵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：就耍就耍，又不犯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伸出去时他当然看准了，书包放好，他的手就叠在她手背上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耍赖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你这么好，你一点都不可惜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的距离被急速缩短到极限，他右边大半个膛都罩在她背上，隔着校服从肩到腰都紧紧贴在一起。他的掌心牢牢握住她薄薄的肩，力量和温度让她感觉陌生，也感觉亲密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想，今后自己会喜欢下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立刻站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游廊边上撑着伞等了一会儿后，越森乖乖地钻进了伞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是再俯下来一点，几乎就是挂在她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俩就这么在原地搂着不动，越森一直在看她的侧脸，半晌她无力地抗议了一句：

        她分不清是她温高一些还是他，就像她分不清是她心快一些还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明显察觉她情绪变了，眼角嘴角又一起塌了下去：“你说了不生气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她为了等雨停，包里就算有伞也不用。雨就像世上大分困难一样，来势汹汹也好，轻描淡写也好，只要坚持得够久，总是会过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是，我没有，你别乱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上转去看徐烟林那边的肩膀，果不其然，她右边的校服已经被水色染深，而他被保护得安安全全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现在她恍惚中，一点也不觉得厌烦。无论是飞溅到上的，还是敲打在的，好像只要有边的少年在，她就不用再等待，而可以和他并肩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像是要给她表决心一样：“我现在想通了嘛这不是。”他眼睛还有点，看着她的时候格外柔，“我要积极治病，要学好成绩，然后跟你，跟你一起去北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每迈出去一步，能感受到越森的跟她轻微碰撞，他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眼睛弯弯，语调却哽咽得让越森心痛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倏地把手撤回来，打算弯腰去捡自己方才落的书包，越森一臂斜斜赶来，亡羊补牢地帮她把书包放回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慢半拍，回来用眼神问他，手上还不忘把伞继续往他这边移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森当即有点生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幕中水滴成线，投向地面的姿态冷漠，却是慈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一瘸一拐走得慢，但这不代表他视力有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接他已经不会脸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你就像我的拐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微瞠，还不知他要什么，下一秒他左手飞快夺过伞柄，右手臂直接横过来揽住了她被淋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觉得没必要这么关心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站起来的时候暗中比较了一下自己和越森的伞，她的比较大。打开之后，遮两个人刚刚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用一模的成绩给了她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故意不学，”他在回答之前的问题，“我是在控制分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，徐烟林本来是很讨厌下雨，也很讨厌打伞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看着散漫浅薄，其实算计得很深很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两个人半相重叠，确实都不会被淋到一点。徐烟林没话反驳，只能接受现状，继续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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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然而走出去几十米越森就觉得不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尽力往中游靠拢，上学期期末，估分比较准，就考到了全年级正中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抿出苍白的笑，脆弱得让人想求求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考高分都已经不算什么了，会算分的才是巨佬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担忧：“这样会不会走得辛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徐烟林：……！